蘭的臉而去。火焰的光芒讓我甚至有些睜不開眼，只感覺有什麽東西沈沈地落在了我的肩頭。

心知那是由依，我放下下意識遮擋住眼前的手臂，再次擡頭向空中看去。

1200萬FV。

……竟然比我記憶中的還要多出200萬。

“這可真是令人吃驚呢，沢田綱吉君。”白蘭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起來驚訝的並不止我一個，“作為超額完成的獎勵，就把選擇戰鬥場地的權力交給你吧。”

數千枚空白的卡片從空而下，“來，從其中抽取一張吧。”

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畢竟沢田綱吉是彭格列第十代的首領，是我們全心信賴的對象。

他在一枚卡片前停下了手指。

“哦呀，你抽中的是霧呢。”

——我聽見白蘭說道。

<<

超炎指環系統如約被啟動，強大的吸引力將我們向空中的機器拉去。短暫的空間跳躍之後，我們出現在了另一地的上空。

然後，迅速向下墜落。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我額頭上迅速冒出了冷汗，急忙像先前一樣燃起戒指上的火焰。只不過這次人數實在太過龐大，忙於控制火焰的我又沒有精力擺好受身姿勢，即使我拼盡了全力，肩膀還是重重地磕在地上，揚起一陣土灰。

我被嗆得連著咳嗽了好幾聲，眼睛也被刺激得流出了淚。周圍的情況雖然說不上樂觀，但似乎沒有人受傷，這讓我松了口氣。

我擦掉眼角滲出的淚水，捂著肩膀站起身來，試圖把握當下的環境。

看樣子，我們正處於林間的一片空地。四周群山環繞，時不時還能聽見瀑布的水聲。照理說應該是四處可見的風景，但越是觀察，一股難以名狀的熟悉感越是湧了上來。

我有些遲疑地開口：“等等，這裏不會是……”

“——死亡之山，彭格列的秘密訓練基地。你的猜想並沒有錯哦，M.M。”

Reborn坐在沢田綱吉的肩頭肯定道。

“死亡之山！？就是傳說中那個一百人裏只能活下一個人的……！？”

“沒錯，你們在指環戰的期間，M.M就在那裏接受鍛煉呢。”

“W.W同學在那種地方……！？”沢田綱吉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重覆著，望向我的視線裏帶上了欽佩和畏懼的眼神。

“雖然小W.W還記得那個地方我很高興，不過這裏並不是死亡之山的原址哦。”白蘭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來，我望過去，看見除了Ghost之外的真·六弔花站在他的背後。我狠狠地瞪了桔梗一眼，但他卻只回給我一個不鹹不淡的微笑。

白蘭向著我們背後的方向看了一眼，瞇著眼皮笑肉不笑道：“阿爾克巴雷諾的Reborn也可以從那邊的基地出來了，這裏沒有非七三射線，很安全的。”

沒錯，之前的Reborn不過是沢田綱吉耳機的投影，真正的他被保護在基地之中。

“……哼。”Reborn走了出來，面色陰沈，“畢竟你早就沒有進入那裏的權限了。”

“你說‘不是原址’，那是什麽意思？”我把目光轉向白蘭，詢問道。

“小W.W還記得這個場地的屬性吧？是霧。也就是說，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霧之守護者——狼毒，照著彭格列的死亡之山制作出的有形幻覺哦。”

“幻覺！？”

“庫洛姆，這是真的嗎……？”沢田綱吉向女孩子問道。

“我看不穿，BOSS……”她拄著三叉戟，表情有些為難，“如果是有形幻覺的話，確實可以做出和實物一樣的效果……”

沢田臉色蒼白：“怎麽會，連庫洛姆也……”

“這是你手下的術士做的，萬一你中途耍詐改變地形怎麽辦！”獄寺向著白蘭吼道，“我們沒辦法相信你，白蘭！！”

“獄寺君，”入江正一撓了撓臉，插話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只有在進行CHOICE的時候，白蘭是絕對公平的，應該不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事情。”

“哈哈，小正還真是信任我呢。不過你們就算想反悔也沒有餘地就是了，畢竟你們都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白蘭攤了攤手，“那麽，既然人員都到齊了，我們就來進行下一個步驟吧。”

他上前幾步，手中憑空出現了燃燒著大空火焰的轉輪：“綱吉君，可以麻煩你到前面來嗎？”

“我、我……？”被點到名的沢田綱吉征詢般望向Reborn，後者點了點頭。

“那極限地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好問題。為了讓大家都能看清，我把畫面放大吧。”

白蘭話音剛落，兩排立體投影瞬間浮現在空中。

“那是……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的標志？！”

“沒錯。然後在那下面的，就是各個守護者的屬性。啊順便一提，最後的方框是無屬性，就是不持有戒指的人哦。”

“什……沒有戒指的人！？京子她們也要被卷進來嗎？！”

“我應該說過這不是談判，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利。”白蘭冷下臉來，睜開的紫色雙眼散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魄力，不容反抗。但是很快他又瞇起眼笑起來，仿佛剛才的威懾不曾存在過一般，“就是這樣，我們開始吧，綱吉君。像這樣，把你的右手放在轉盤旁邊。”

少年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來：“這樣……？”

“嗯嗯。那麽在我說完‘CHOICE’之後，就把轉盤一起往右撥。”

“等——”“CHOICE！”

□□嘩嘩地轉動起來，幾秒鐘之後，數字接連出現在了表格之中。

彭格列：

大空1晴0霧1雲0雨0雷0嵐2無0

密魯菲奧雷：

大空1晴0霧0雲1雨1雷0嵐1無0

無色的火焰，靜靜地燃燒在嵐屬性和大空的標志上。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居然寫錯了一個很基礎的概念！

☆、被選中的目標

我呆滯地望著轉盤的結果，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雖然在沢田綱吉抽到霧之場地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但是這樣的結果與我記憶中的選擇戰實在是大相徑庭，讓我無法判斷是好是壞。

擁有不死身的雛菊不用出戰，取而代之白蘭卻成了對方的目標；

雖然場地是敵方制作的，但敵方霧屬性卻不上場，我方倒是有庫洛姆；

從人數來說是四對四，而且沒有無屬性意味著我方無法派出技術人員；

最重要的是——

“有兩個嵐屬性！？”

先我一步發出驚訝聲音的是獄寺隼人，

“開什麽玩笑，第十代的嵐之守護者只有老子一個！”

“嗯~那就不是我應該關心的問題了。如果派不出的話，就只能算你們主動放棄資格咯。”白蘭漠不關心地攤開一只手，但視線卻若有所思地看向我，“況且在我看來，貴方也並不是束手無策才對？”

沢田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問道：“那是什麽意思……”“——我的主屬性也是嵐，讓我上場吧，沢……BOSS。”

而我則瞬間明白了白蘭的意思，上前一步，向著沢田綱吉說。

“W.W同學……！？可你是女孩子——”

“女孩子又怎麽了，那邊的黃毛丫頭也是女孩子，你難道想說她不是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嗎？”

“但是……”“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哦，蠢綱。”

“連Reborn你都這麽說！”“M.M她這幾天一直都在訓練，論戰鬥力並不遜色於你們。而且身為彭格列的一員，她也有為家族戰鬥的義務。”

“‘不要一個人背負’——這是你對我說的，我很感謝你幫我解開了心結。那麽，起碼在共同戰鬥的時候要讓我出份力吧？”我補充道。

糾結的表情始終沒有從他的臉上褪去，但他最終還是塌下肩嘆了口氣：“……好吧。”

“看樣子彭格列也決定好了呢。那麽，我來解釋一下規則吧。本次CHOICE采用的是最簡單的目標規則哦。”

“目標規則？”

“從兩邊的參戰人員中各選出一名‘目標’，該目標先被打倒的一方就算輸了。順便一提，目標在剛才的‘選擇’中已經決定好了哦，就是燃燒著火焰的那個屬性。”

“決定好了……可、可是，彭格列不是有兩個嵐？”

“嗯，因此，□□隨機選擇了一個呢。”

隨著白蘭的話語，兩道射線從他手中的轉輪發射出來。

——下一秒，紅色的火焰如鮮血般從我的胸口噴薄而出。

那是仿佛生命被直接從身體中抽走似的感覺，強烈的無力感讓我幾乎站立不穩，幸好被巴吉爾及時趕上來扶住：“M.M學姐，您沒事吧！”

“呀，彭格列的目標是小W.W呢~”胸口同樣搖曳著橙色火焰的白蘭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般笑得不痛不癢，“同樣身為目標，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我拂開巴吉爾的手，盡力站直了身子給他看：“誰要和你好好相處。聽好了白癡蘭，本小姐絕對不會比你先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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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誇下了海口，就別讓第十代首領蒙羞，聽到了嗎拜金女！”

“獄寺君，大家都是同學，不要這麽兇啦……”

幾分鐘之後，彭格列移動基地之內。

在作戰開始之前還需要做最後準備，而沒有技術人員支持的情況下，操縱這座基地的重任就落在了留守在基地之內的目標、也就是我身上。

雖然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入江正一和斯帕納早就留下了簡明的操縱手冊，但就算所有人都事前翻閱過幾遍，也不可能完全記住。那幾十頁的小冊子翻找起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的碎發時不時垂下來，擾得我越發心煩。

和沢田他們不同，我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一個月了，其中又經歷了好幾次笹川了平和晴火焰機器的治療，頭發長度如今已快要及肩，因此我之前出門的時候特意買了皮筋，便於在戰鬥和洗澡的時候綁起來。可是我沒有把皮筋套在手上的習慣，摘下以後就順手放在睡衣口袋裏，今天更換制服的時候忘記拿出來了，才導致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

就在我又一次撩起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的時候，突然一只拿著皮筋的手出現在我眼前。

我順著手臂望上去，驚訝地發現那竟是獄寺隼人。

“……你什麽意思？”我沒有接過，而是皺著眉頭問道。

他別開臉，說話罕見地有些斷斷續續：“我用不上，給你。你、你別會錯意了啊，這只不過是還上次飲料的人情！”

飲料……原來是指那件事啊。其實我本來沒有打算要回報來著。

我松了口氣，接過皮筋，揶揄地笑道：“一根皮筋就想抵一罐飲料，你的算盤打得不錯啊。……順便問一句，這該不會是你用過的吧？”

“少、少胡說！這是備用的！”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我把皮筋套在手上，三兩下紮好了馬尾，“這下輕松多了。”

我坐在操縱臺前，按照操作指示將基地移動到了地圖內不易被發現的位置，並且讓庫洛姆用幻術做了一層偽裝。

機器上顯示著距離開戰的倒計時，數字正在一點一點減少，還有三分鐘就將歸零。

就在剛才，庫洛姆、獄寺和沢田綱吉已經分別坐上了各自的機車。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戴上耳機，對著麥克風說道：“這是一場只許贏，不許失敗的戰鬥。——都給我做好拼盡全力的覺悟！”

<<

平心而論，光論戰鬥力，我並不覺得我方處於劣勢。

之前的那十天，日常的戰鬥訓練自然不用說，我們還召開過專門講解未來情勢的講座，由拉爾和夜見山澄等這個時代的人負責。除了雲雀恭彌是由草壁代為轉達之外，其他的守護者們包括藍波在內全都出席。

根據拉爾的說法，真·六弔花是在半年前密魯菲奧雷攻打彭哥列的時候第一次出現的，在那之前自然是連夜見山她們都沒有聽說過的存在。在那次涉及意大利總部、並盛和黑曜的戰爭中，除了雷之守護者外，所有的真·六弔花都展現了自己的能力。據說白蘭當時並沒有露面，但根據骸消失的時間來看，同一時間他應該是在密魯菲奧雷的總部——按照他自己的話說——“殺死了骸”。

也就是說，在這個時代，真·六弔花的存在和基礎技能都不是秘密（盡管還沒有任何人見識過修羅開匣），我們也進行了足夠的針對性學習。而與此相對的，彭格列匣子則是在這個時代的我消失之後，沢田綱吉受啟發打造後秘密轉交給入江正一的，白蘭他們對其內容物一無所知。此外，我方的火焰雷達能夠感知到敵方的火焰反應，敵方卻完全無法探知到我方的移動——就這兩點來說，我們完全處於敵明我暗的立場。

因此，這場戰鬥的關鍵點並不在於如何應對未知的敵人，而是在這地形錯綜覆雜的死亡之山中，誰能先一步找到敵方的目標並發起攻擊。

雖然我有前往真正的死亡之山的經驗，但白蘭也同樣，況且這個場地是敵方的幻術師一手打造的，對方只會比我們更熟悉。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我默默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不敢從兩個屏幕上移開。上面的屏幕上，裝載有與我一致的火焰成分的誘餌已經在十幾分鐘前放出，現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而下面的屏幕則實時反映出火焰雷達的數據。裝在沢田他們身上的信號顯示，負責在基地附近防守的庫洛姆·髑髏沒有什麽情況，而沢田和獄寺兵分兩路出擊，前者剛剛離開森林的範圍、暫時沒有遇見敵人，而後者已經接近了瀑布。標示著BLUEBELL的火焰信號正在迅速向獄寺的方向逼近，耳機裏卻聽不到任何相關的報告。

……難道獄寺還沒有發現？

眼看著火焰即將與獄寺的重疊，我忍不住喊出了聲：“獄寺，三點鐘方向有敵人，小心！”

下一秒，我隔著耳機聽見了有什麽破水而出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每次晚上發都要審核很久，所以還是改成早上了（你

求感想求留言！

還有，因為選擇戰相對來說會比較嚴肅（雖然從未來篇開始已經嚴肅到現在了），剩下的章節也不是很多了，我在考慮要不要改成一天一更……但是這樣的話存稿更完了可能就會讓大家等很久，我不知道大家更喜歡有規律的更新還是寫完就更？

☆、嵐與雨的戰鬥

屏幕上兩個點重合的一霎那，“咣”的一聲穿過耳機直刺我耳膜，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幾乎是與此同時響起了沢田綱吉焦急的聲音：

“獄寺君！？”

令人心焦的靜默持續了好幾秒，獄寺的嗓音再次響起來，似乎還帶著一點驕傲：“請放心吧第十代首領，我沒事！我是故意等著這個人魚混蛋出現的！”

人魚混蛋……也就是說果然是鈴蘭！

雖然聽聲音獄寺八成是展開了C.A.I系統成功防禦下來了，但對面畢竟是具有鎮靜能力的雨屬性，就相性來說嵐屬性可不占優勢。

“你在和誰說話啊！‘人魚混蛋’是什麽，真讓人火大~！”

大概是因為兩人距離很近，女孩子不滿的聲音直接傳過來，緊接著又是乒乒乓乓的撞擊聲，中間偶爾還夾雜著幾聲爆炸，分不清出自哪一邊。

“你在沖哪裏打啊？”獄寺的聲音聽起來游刃有餘，“看好了，攻擊是這——樣的！高機動性變向導彈！！”

“雨屏障！！”鈴蘭反應很快，但似乎並未奏效，“——呀啊……！！”她短促地尖叫了一聲，屏幕上的點猛然偏移，似乎是重重地砸進了水裏，“嘩啦啦”的水聲讓我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出濺起的水花的高度。

獄寺低語一聲：“解決了嗎……？”

我卻仍然有些放不下心。倒不是不相信獄寺的實力，而是對方畢竟也是擁有超A級戰鬥力的真·六弔花，如果這麽輕易就被解決，實在是說不過去。

果不其然，幾秒鐘後再次響起了女孩子鉆出水面的聲音：

“ぬぬぬ……鈴蘭是真的生氣了！白蘭~！我想用修羅開匣！”

“修羅開匣……？”一瞬間，耳機裏同時響起了三個人疑惑的聲音。

更令人心煩的是，白蘭的聲音很快就通過對方手上的通訊設備傳了出來：“嗯，可以哦。”

我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差點忘了這一茬，這下可難辦了。

雖然說我保留著看動畫的記憶，但在這個世界，它畢竟還是只有白蘭他們七個人知道的秘密。我不可以擅自透露開匣後的內容，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吃癟。必須想出能夠委婉地提醒他們的辦法……

“突然幹什麽啊你這個女人！”

我兀自思考到一半，被獄寺略帶窘迫的聲音唐突地打斷了。

所謂的修羅開匣，指的是將自己的肉身直接改造成匣兵器，而火焰的註入口就鑲嵌在左胸。聯想起鈴蘭今天來時的打扮，恐怕她是直接在獄寺面前掀開了自己的披風吧。

“哼~噠！等鈴蘭變身完你就知道了！修羅——開匣！”

“這、這是……”

“這是融合了魚龍的力量哦~看我的，爆炸鸚鵡螺！”

很快又是“嗙”的一聲，震得我耳朵發麻。修羅開匣畢竟是超越了人類極限的產物，其攻擊力不是一般匣兵器可以相比的，不知道獄寺能不能抵擋得住——

“咳、咳咳……”獄寺嗆了幾下，“這不是挺能打的嘛。不過還沒完呢，赤炎之雷！！”

“呀~~！”鈴蘭誇張地叫了一聲，“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笨~蛋~！這種攻擊在鈴蘭的水母防護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少女停頓了一下，我看見鈴蘭的火焰標志突然和獄寺拉開了距離：“有本事就來追我呀，略——”

“……什麽！？連硬度最高的赤炎之雷都無法打破……可惡，看來只能沖過去近身攻擊了嗎……”“——不行！！”

聽到獄寺的自言自語，我不假思索地喊出了聲。直到耳邊傳來沢田綱吉略帶困惑的聲音，才略微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W.W同學……？”

我連忙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說，那個小姑娘可是自稱‘魚龍’哦，瀑布對她來說就像是家裏游泳池一樣的東西，你要是想去送死我也不攔著！”

“少對我指手畫腳的！”獄寺迅速反駁道，“這種事老子當然知道！”

你明白就最好了，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差點一頭沖進百分百雨火焰的陷阱裏。我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裏卻是松了口氣，好歹算是阻止了他。

“怎麽啦，你不敢過來嗎？膽~小~鬼~”鈴蘭挑釁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這個距離，赤炎之矢不管用嗎……”盡管被我打斷了一次，獄寺卻很快重新開始思考，“……對了，還可以用那招！出來吧，瓜！”

“喵~~！”

“那是什麽，貓？你想用它收買鈴蘭嗎？真可惜，鈴蘭不吃這一套~”鈴蘭不間斷地挑撥著，“吶吶，彭格列的男人都像你這麽遜嗎？果然還是白蘭最帥了！”

“吵死了……”

“……什麽？”

鈴蘭總算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她恐怕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觸及了獄寺的逆鱗吧。

“我說你吵死了，給我閉嘴！！瓜，形態變化bio Forma）！”

我聽見獄寺深呼吸了一口氣，

“好好接下這一招吧——G的弓矢！！”

“哼，那種破玩意怎麽可能穿破我的防——嘎啊！！”flag立竿見影，鈴蘭的聲音迅速虛弱下來，“……不、不可能……就憑區區彭格列……”

“——你就為小瞧了彭格列的實力付出代價吧！最後一招了，無限增殖軌道束！！”

火焰擊中人體的悶響和重物墜入水中的聲音接連響起，接著是十幾秒的沈默。

鈴蘭的火焰反應在我眼前的屏幕上漸漸縮小，最後消失了。

“打贏了……？太好了，成功了，獄寺君！！”

沢田的聲音驚喜地響起來，連庫洛姆也微微松了口氣：

“太好了，嵐之人……”

“那是當然，畢竟我可是第十代首領的左右手啊！”

正當大家沈浸於一片喜慶的氛圍時，屏幕上飛速移動的火焰卻令我再次皺起了眉頭：“沒時間給你們慶祝了，又有敵人接近了！這次是……”我的呼吸一滯，“桔梗！！”

“——哈哼，聽到鈴蘭的慘叫聲就過來看看，還真是輸得一敗塗地啊。”

男人的嗓音帶起了我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請放心吧，白蘭大人。既然我來了，就不會再讓彭格列之輩繼續得意下去了。”

“那就交給你了哦，小桔梗~”

我忍耐著生理性的厭惡，低聲對耳機說道：“正如模擬的時候拉爾說的，桔梗是真·六弔花的隊長，不是一個人可以對付的對象。執行B計劃，沢田，請你馬上去支援獄寺。”

“啊啊。”男生的聲音傳過來，不再是平時帶著軟弱的調子，我知道他進入了超死氣模式。

反倒是獄寺有些不滿：“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啊，混賬女人！”

“不愧是彭格列，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拌嘴，真是熱鬧~”白蘭的聲音隔著兩道設備傳過來，有些失真，“不過你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呢？——這裏雖然是幻覺，但也是貨真價實的‘死亡之山’哦。”

仿佛為了印證白蘭的預言一般，耳機中接連傳出了幾聲“砰咚”，似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難道白蘭往戰場裏空投了什麽東西嗎？

“抱歉，獄寺君，我可能沒辦法馬上趕去你那裏了。”

然後我聽見沢田綱吉說，

“……我被‘落熊’包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最近寫戰鬥寫得很帶勁……盡管其實很單調哈哈哈

也算是圓了我自己一個想讓獄寺贏一場的願望吧。

到白情為止日更，爭取早日完結選擇戰！

P.S.：Bluebell的正確翻譯應該為藍鈴或者風鈴草，但是為了大家能看懂還是寫作鈴蘭

☆、與自己的對話

“差不多，可以告訴我彭格列的目標在哪裏了吧？”

“……誰會告訴你這混蛋……呃啊！！”

一言以蔽之，情況非常不樂觀。

即使同樣為真·六弔花，桔梗與鈴蘭無論在身體素質還是戰鬥技巧上都不是同一個級別的。獄寺盡管成功地避免了C.A.I匣子被封住導致的不戰而敗，卻仍然在和桔梗的實戰中節節敗退，最後被藤蔓扼住了脖子。

而另一方面，沢田綱吉則陷身於和棕熊的搏鬥之中。雖然是生物，但本質上還是幻覺的產物，因此他的超直感似乎派不上用場，陷入了一場苦戰。我有曾經在真正的死亡之山與棕熊戰鬥過的經驗，很明白那並不是幾下就能輕松解決的對象。即使沢田的戰鬥力比當時的我超出不知道幾倍，可畢竟他是同時以好幾頭為對手，沒有幾分鐘時間是不可能擺脫的吧。

我無法看到現場，只能通過耳機判斷他們的戰鬥情況。明明對方在拼命戰鬥，我卻只能旁觀——這種愧疚感不停地折磨著我。

我嗓子發幹，拼命地盯著屏幕，恨不得用目光把它鉆出個洞來。

在第三次聽到獄寺的慘叫時，我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又打算幹什麽傻事了？”

突然，冷不丁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並非是來自耳機，卻仿佛近在我的身邊。我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同時拔出單簧管架在眼前：“是誰！？”

房間裏並沒有人。取而代之的，是從我右手的戒指發射出的一道紅光——它在我眼前緩緩展開，最終幻化出一個人型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人，穿著深紅色的圓領T恤和修身的黑色牛仔褲，只拉了一半拉鏈的黑色外套松松垮垮地掛在肩頭；頸間有一條黑色的choker，墜著一個金色的M字。她輕輕揚起左手撩了一下酒紅色的卷發，從半指手套中伸出的手指上塗著鮮艷的紅色甲油。

我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嗓音，和曾經我受到雲雀試煉時聽到的一模一樣。

“你是……我？”我半張著嘴，拋出一個傻問題。

女人點點頭：“不錯。”

“可你不是應該在別的世界——”問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她的出現過程，漸漸和我記憶中的某些畫面重疊起來，“……精神體？”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女人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戳了戳我胸前燃燒的火焰，“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了劇情呢，居然產生那種蠢到爆的念頭。”

“居然說我蠢……我只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

“聽著，”她皺起眉頭，收回手來抱在胸前，“雲雀恭彌、巴吉爾、山本武、笹川了平……他們想站在戰場上心情並不輸給你，但是他們沒有沖出觀眾席；獄寺隼人拼死抵抗也不願意吐出基地的所在，庫洛姆並沒有因此而擅離職守，都是為了誰？”

“……”答案顯而易見。我握住拳頭，沒有說話。

“知道你現在沖出去是什麽後果嗎？其他人的努力全部白費了！沒有人希望你這麽做！你口口聲聲地說著相信他們，但事實上你誰都不相信，你甚至不相信自己。但你覺得比起他們自己根本無關緊要，所以每次發生什麽事，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沖上去當擋箭牌！”

“我沒有……”

“你覺得‘這樣是為他們好’，然後就不顧一切地自己沖在前頭，完全不顧慮他們的感受，也不考慮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梅洛尼基地那次也是這樣，如果對方不是骸，你就死在那裏了吧？”

“……”

“你真以為自己能夠拯救所有人？醒醒吧，少在那裏自我滿足了，你又不是什麽全能的救世主！”挑著眉恨鐵不成鋼似地說完，她的聲音突然低下來，“不要什麽都試圖自己扛，你做不到。”

她垂下眼睛望著我手上的戒指和武器，表情看起來有些落寞，讓我甚至懷疑和剛才咄咄逼人的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她動了動嘴唇：“……這些東西，不是用來讓你去送死的。”

我猛然意識到，她的這些話或許不僅僅是說給我，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但是那樣軟弱的表情在她臉上停留不超過五秒，女人馬上再一次擡起頭來，用和我一模一樣的紫色眼睛直直註視著我，仿佛要將我洞穿：

“聽好了，所謂的‘夥伴’從來不是一廂情願的單方面付出。再多相信他們一點吧。”

“——不要再制造出第二個‘白蘭’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女子的身影憑空消失了。

我徒勞地張了張嘴試圖再辯解些什麽，但是我沒有做到。

因為我聽到了從耳機中傳來的另一道聲音：

“——X stream！！”

<<

“獄寺君……！！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桔梗！”

好不容易擺脫了棕熊，沢田綱吉自然是第一時間趕到了瀑布邊上。

“嵐之守護者之後是首領嗎……”我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無妨。反正最後都會成為白蘭大人的祭品！”

“不會如你所願的。納茲，形態變化！——彭格列一世的披風！！”

耳機另一邊，戰鬥進行得如火如荼。而我視線在上下兩個屏幕間逡巡著，思想卻不由得有些發散開來。

這個時代的我說的並沒有錯。

事實上，在主動站出來請纓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被當作目標的覺悟，也很清楚身為目標，被保護才是我的使命；“要相信同伴”、“不要試圖一個人背負”，這些話我更是在那個晚上以後對自己重覆說了無數遍。

說到底，剛才我並沒有真的沖出去送死的打算。在我拍桌子站起來的同時，腦子就已經冷靜下來，意識到了這個想法的荒謬。

但或許是因為對面站著的是“自己”，我才沒有忍心打斷她。在我看來，比起指責，她更像是把我當做了一個樹洞，將不能對其他人說的、對自己的不滿和悔恨，全部一股腦兒地傾吐出來。

畢竟，從十年後的人們的描述來看，她在表面上是個近乎“完美”的存在，連疲態都很少在別人面前展露。要做到這種程度，必須積攢多少壓力、咽下多少苦澀，沒有經歷過的我根本無法想象。

況且，她的話中確實有令我在意的部分。尤其是最後一句——“不要再制造出第二個白蘭”，是什麽意思？

然而，我很快意識到，現在緊迫的戰局並不容許我在這種事情上分神。

我拍了拍臉頰，迅速調整好狀態，低聲對著耳機問道：“庫洛姆·髑髏，還是沒有石榴的線索嗎？”

“嗯，暫時還沒有。”女孩停頓了一下，接著小心翼翼地問道，“……M.M小姐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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